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九章、落霞

關燈
If you decide to go on Land,if you just want to feeI something solid under your feet.and then you no Ionger hear the music of the gods around you.But, Iike he used to say :**You*re never reaIIy done for as Iong as you*ve got a good story,and someone to teII it to.**——The troubIe is that no-one wouId beIieve a singIe word of my story.

(如果你想上岸,如果你只是想感受到腳踏實地的感覺,那麽你將不會再聽到上帝的音樂。但是正如他經常告訴我的,有了好東西,才會想到跟別人分享——問題就是沒人相信我的話。)

當你真的沈浸在一件事,而這件事本來就是你的執念,無論如何也要達到的時候,上帝是無法阻止你的。可是有一天你腳踏實地了,你發現你追逐的過程如粗艱難,那麽你將不會再聽到上帝的音樂——

大海在腳下緩慢地推進自己的腳步和行程,海上不斷有波浪層疊起伏,海面像是蕩漾著的圓桌一樣平平展展地鋪陳在目力擴張的每個角落,通過晶狀體地不斷收縮,遠處細小的水鳥也不斷展現在眼前。有叫不出名字的海鳥鳴叫著,滑翔著,飛入雲端,隨後忽然俯沖下來,在空中劃過一道狹長的弧線。

空氣裏滿是濕潤的海風,略略帶著一絲苦澀和海藻的腥氣。船上有人在抱著愛爾蘭風笛,站在距離白玉堂不遠處奏響自己的音符——上帝的樂章。

造物主賜予音樂這種第二語言,同時賜予人覆雜多變的心,用音樂來抒發自己的苦悶,歡樂,悲哀,憤懣,這是每一個聽得懂音樂的人的天賦,盡管世界上並沒有很多人精於此道。

People who had that precise instant stamped on their Iife.

早年讀《海上鋼琴師》,展昭很認同這一句話,每個人的生命都註定有這麽一刻,這一刻屬於永恒,將被永恒來記住,而不是我們——那些我們想要記住的每個瞬間,都在時間的長河裏被遺忘,我們懷念的,也不過是或悲傷或快樂的一個片段,僅此而已。

愛爾蘭風笛樂手如癡如醉地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白玉堂距離樂手不到一米,很近距離地在聽著那樂手的演奏。展昭毫不懷疑白玉堂是能聽懂他的心聲。最聰明的人,往往能夠從最細膩而不動聲色的語言文字和看似雜亂聽著悅耳,卻其中隱藏了他們真正心聲的音樂中感受那個人的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展昭確信白玉堂就是這種人。而真正的智慧體現,大多來自音樂美術和自然科學的狂熱。

所謂的椰子島,真正名字叫東島。這一點是楊楚琪將當地旅游項目拿過來的時候展昭才發現的,東島位於三亞灣外海,距三亞8海裏,像一只巨大的玳瑁浮在茫茫的大海煙波中,所以也稱為東玳瑁洲,隸屬於西沙群島。早些年網上有一篇網絡小說名叫《東京夢華》,網上無聊的粉絲們東挖西挖,最後得出結論,那個所謂出土了名劍巨闕和畫影的地方就是東島。那篇網絡小說還提到,之前由於出土了鴻鳴刀,所以這個島就叫鴻鳴島。

看完名字來歷展昭簡直哭笑不得。這年頭網上真是什麽都有,白玉堂對這個的反應則極其不屑——桐華寫那個什麽《大漠謠》,說霍去病跟匈奴女私奔了,所以漢武帝為了成全他就說他死了……那什麽於抄抄拍的《美人心計》不也是這樣?惠帝劉盈詐死其實是換了個身份活著。

話是這麽說,可真正看到東島介紹的時候,展昭驀然覺得,有時候辦案去申請出差報銷還是一件好事,起碼東島這就真是一件實實在在的大好事。

小學課文都學過《美麗的西沙群島》,那時候西沙群島在展昭腦海裏不過是一個抽象的概念,頂多有當時小學語文課文的插畫,不過有一個倒是記得很清楚——島上居民禁止有人挖鳥糞,撿鳥蛋。

而這個鳥島,就是東島。所謂的鳥,應該是紅腳鰹鳥。

紅腳鰹鳥是居留性鳥類,不像大雁這些遷徙性鳥類還有長距離的遷徙,但繁殖期過後在棲息地附近的海域上空游蕩。展昭擡頭看了看,那些在空中游弋的海鳥,想來就是著名的紅腳鰹鳥吧。

只是眼角餘光一瞥,白玉堂正在跟那位風笛手聊天。黑皮膚的風笛手看樣子應該是來自美國,偶爾聊到開心地方還會動作誇張地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展昭收起旅游手冊,往他這邊走過來,正好接了一句,“You jump,I jump。”

風笛手呦吼叫了一聲,很有些看好戲的樣子,沖展昭擠了擠眼。

你跳,我也跳。這是經典美國大片《泰坦尼克號》上的經典臺詞,剛才白玉堂正跟這位風笛手說了一句,“If I can swim,I wiil jump,the sea.”

展昭只是想逗逗白玉堂,從上船開始他就一直白著臉,問他也不說,頂多揮揮手叫展昭別問了,這會兒到甲板上臉色好了不少。看白玉堂的表情大約是覺得這話挺好笑,似乎想說什麽,卻臉色一白,一把扶住甲板的扶手。

腳下開始猛烈地顫動起來。

海上出現顛簸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這個顛簸看來是起了風浪,風笛手險些把他的愛爾蘭風笛掉到海裏。顛簸一停,白玉堂呼了一口氣。

“Are you aII right PIease don*t faint in here!”美國樂手叫了一聲,展昭沖他擺擺手,追了過去。

可惜白玉堂是根本不會說的,他才不會告訴展昭。不舒服的根本原因是,他暈船。

白玉堂回到船艙裏,隨手從口袋裏摸出藥瓶倒了一顆,扔到嘴裏。他討厭藥的苦味,而糖衣的味道,對他來說,卻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暈船確實很難受,有時候連心臟都一起不舒服。這五六年來,他已經嚴格控制自己對藥物的依賴性,能不吃就不吃,能鍛煉就鍛煉。藥倒是一直帶著,卻極少打開。藥瓶在手裏轉了個圈,而舌根卻依舊帶了一絲糖衣褪盡後留下的苦澀。

袁哲的位子上留著一套畫報,白玉堂拾起來翻了幾頁,是一本介紹各種軍刀的雜志。白玉堂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高加索式軍刀。

刀柄無護手,刀鞘上裝有1891—30年式7.62mm步槍槍刺,這是典型的高加索式軍刀。

不管是學刑偵,還是在部隊,這種奇異的預感都是白家人最令人拍案叫絕的能力。當然,我當時並不清楚,這把所謂的高加索軍刀,竟然是在兩年後應驗在我身上,那也是我徹底被卷入他們那個世界的開端。

當時白玉堂看到那本軍刀雜志的時候並沒有太大反應,他只是看到那把高加索軍刀後感興趣。但是很快,他又重新翻到高加索軍刀那一頁。

是的,他之所以會註意到這個所謂的高加索軍刀,是因為實在是太醒目了,從而將下面那個更享譽世界,同時也更方便的東西給忽略了。

瑞士軍刀。

對於一個有軍刀收集癖好的人來說,我完全不需要讓他們給我解釋什麽是瑞士軍刀,因為在我隨身攜帶的包裏,就有一把瑞士軍刀。

白玉堂當時看到軍刀的第一眼,他腦海裏想到了那場解剖課。

作為刑偵科的警校學生,起碼案發現場的簡單法醫鑒定是每個刑偵學生的必修課,他的老師公孫策給他完美地解剖過屍塊,當時用的,正是一把鋒利的瑞士軍刀。

方便攜帶,刀身鋒利,容易使用,同時帶在身上還不會被人發覺。這是我選擇瑞士軍刀戴在身上的原因。而這些原因,同樣也可以成為瑞士軍刀作為殺人利器被選擇的原因。

從顧安之提到家裏並非就一定是第一現場這個疑問開始,白玉堂就感覺到哪裏不對勁,是的,就算假設這個人是醫學教授或者醫生,那麽要在一個地方進行解剖,他需要多少東西?如果在家裏,他就有施展的空間了。

悖論就是,任何一個哪怕是有點正常頭腦的人都不會在死者家裏進行解剖,尤其是,還有丈夫和兒子,保姆,甚至死者父母鄰居都隨時可能出現的時候。如此推斷,顧安之的想法是對的,起碼有依據。

不可能的就是,他如何選擇解剖的工具?

解剖得如此完美的心臟,沒有合適的工具辦不到。如果那人選擇了瑞士軍刀呢?

白玉堂陡然打了個冷戰,一擡頭,船舷外,海天連接處一片濃烈得仿佛燃燒著的火燒雲。

海面,落霞千裏。

袁哲推門進來的時候,白玉堂還正翻著那本雜志。也正是後來李秋帶給我的那本2012年11期的《輕兵器》,就在第14頁,高加索軍刀整個覆蓋了幾乎一張紙。

我能想象得到白玉堂當時的那種震驚,但是很明顯,袁哲也不是個徹頭徹尾對軍刀很了解的人,他只是忽然感興趣了。渾身是汗的袁哲顯然明白白玉堂不喜歡他一身臭汗往自己身邊靠,嘿嘿笑了一聲,就找個條毛巾,把身上擦了擦,換了件上衣。

“大頭,我問你,”白玉堂沖他點點頭,胳膊搭在袁哲肩膀上,“你說要是瑞士軍刀,這麽一把,大約得多少錢?”

袁哲撓撓頭,“說不好,瑞士軍刀類型太多,價格肯定不一樣。功能最多的是瑞士冠軍,規格是33項功能,長9.1厘米,寬2.6厘米,厚3.3厘米,重185克。大刀小刀都能裝得下。”

“上千?”

“不清楚……哎你淘寶一下不就行了。”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袁哲,這袁大頭平時木楞楞的,這會兒怎麽忽然機靈了?轉念一想,上淘寶買東西是女孩子的特點,看來還是李秋的法子。

淘寶上的價格比較穩定,一把專櫃正品的瑞士冠軍型號軍刀是369元。可拆卸可安裝的價格……大約在676~698之間。

工具的價格是罪犯在挑選兇器時的重要因素。白玉堂忽然有點相信展昭的推理結論了:外科醫生,或許真的是最明顯卻也最容易被忽略的。

這一點也是我後來被徹底卷入這件事始末的時候感覺到的,你最容易忽略的,往往是最為明顯的東西,你以為它偽裝了,隱藏了,真正的隱藏,正是在你眼皮底下,根本沒有隱藏。

作者有話要說: 展昭:呵呵呵呵呵呵呵

顧安之:嘿嘿嘿嘿嘿嘿嘿

玉衡: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白:這仨我不認識,我是來充話費的。估計是隔壁精神病院裏放出來的

玉衡:不不不,我喝醉了,那倆在拍電影,《飛躍瘋人院》。

顧若素:part!重新開始!圍觀人員都閉嘴,我們同期錄音。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